2010年2月15日 星期一

While You Were Sleeping

據說麻醉未退時人的本性會流露。

手術後剛醒來,模模糊糊的只有眼球能轉啊轉,彷彿我是囚禁在巨人身體裡的格列佛。我擔心沒人看到我醒了,聽著廣播說誰誰誰的家屬請到恢復室,想著會不會我被忘在這裡。

所以回到病房我就潸潸留下兩行淚。焦慮這才解脫。

半夜痛得睡不著,又窣窣地哭起來。疼痛這回事果然是相對而非絕對。明明生孩子比這痛的,但有個孩子在懷裡,像塊剛出爐熱麵包一般散發暖暖奶香,比什麼止痛藥都有用。(媽媽真盲目)。

我的焦慮並且物化成一條Hermes絲巾、一只新包,好像shopping才能讓我覺得自己跟這個世界有連結。即使可以一個人像沒病似地忍耐種種疼痛,我需要犒賞,我需要激勵,我需要鼓舞,我需要很多讓我看著就愉快的東西。我還是少生病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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