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3月3日 星期六

The Missing Picture

昨日和小學認識至今的朋友見面。交情夠久的朋友可以幫你把時光的碎片補起,你就知道心裡曾經百思不解最後無疾而終的難題,解答可能在哪裡。

他說他在荷蘭的時候,遇到我們高中的女教官(嫁給武官夫唱婦隨),女教官不記得他,可當他說「我是張愛倫那一屆的,」教官就眼睛一亮,「喔...」,研一時我大肚子去一場英語所的研討會,在場也有高中學弟妹,小我五六屆還說我是個「傳奇」(OS: 「是鬼故事之類的傳奇嗎?」整個研討會我都閉著嘴巴一句話不講。)

我高中到底做了什麼事?功課很好(因為當時某港大教授都在打電動嘛所以我常當第一名),剩下的時間就去看電影、寫校刊、交男朋友。因為敝母校民風純樸,交男朋友這件事情特別麻煩,而且說起來除了男友以外,好像還有幾個會交換書信的對象。並且我經常穿制服約會,結果譬如咖啡店老闆都會打電話給教官。 

唸書以外的事情我不擅長,跌跌撞撞,不太會交朋友,跟男孩子比較談得來。我不喜歡手牽手去上廁所,也很討厭做家事,看了很多課外書又更自以為是。我不會在下課後準時回家,會去逛書店逛唱片行(然後唱片行老闆有鹹豬手,所以他太太每次都氣撲撲會在高中女生來店時從後頭房間出來管著老闆)。總之,需要很多一個人的時間。 

我非常不好相處。強勢,驕傲,什麼都有,也什麼都沒有。「如果當年妳來北一女, 根本就不算什麼。會有更多社團、活動讓你消耗能量。但是鄉下演化得比較慢,譬如再晚個五年[就不會被記得這麼清楚]...」他說,我在大學以後改變很多,「起碼爪子會收起來」。 

我說剛跟先生交往的時候,在生活品味、智識上都花了很多力氣追趕,畢竟是一個完全的草包要在天龍國走跳。即便有了小孩,如果前兩年沒有開始重新工作,到去年開公司,很可能就會以家庭主婦的身分很鬱悶地停留在原地,完全脫節。至於爪子,「當你跟律師+銀行家+經濟學者,這樣一組人馬天天吃晚飯,吃個十年,自然知道生存之道。」 

如果說,20-30歲是社會化的過程,那麼在社會化完成度已趨完整(比較不惹人厭),找到收放自我的閥之後,想要得到解放的那一部份人格,其實跟高中時代可能相去不遠。That's what I call the missing picture.

 所以,以後要跟我兒女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的對象,都要帶一個高中同學來託出少年時光才行!!